第一章    開端


穿過森林來到城鎮,匆匆向前行走的身影未曾停下。

白皚皚的雪從天而降,將四周的小木屋給覆蓋,放眼望去,一向熱鬧的街道上此刻行人三三兩兩,倒是有不少天真無慮的孩童正彼此追逐,打雪仗堆雪人,讓白茫茫的街道不至於顯得一片死寂。

急急向前的腳步有所停頓,有著秀氣面容的少年緩下了步伐看著打鬧的孩童,嘴角勾起一抹笑,好看的笑容裡是純粹的歡愉,以及隱藏得很好的向往之意。

「小老師、小老師!」

遠處的孩童瞧見那抹熟悉的身影,紛紛開心地用力揮手,哈哈笑著呼朋引伴齊齊朝少年所在方向奔去,其中一個小男孩甚至因為跑得過於著急而絆倒在雪地上,惹得周圍的人捧腹大笑差點喘不上氣。

見到孩童朝自己跑來,名叫無憂的少年也笑著停下腳步,看著一群七八歲的小孩童圍著自己轉圈圈,順勢蹲下身抬起左手,為方才跌了一跤的人將身上的雪花掃去。

左手腕處手環上掛著的銀色鈴鐺也隨著他的動作而清脆作響。

「謝謝小老師!」小男孩露齒一笑,雙眼明亮異常無半分雜質。

「燊洛亞,下次小心點,知道嗎?你們也是,別跑那麼快!」站起身,無憂佯裝不滿地皺眉,板著臉輕聲斥責。

「是!小老師。」用力點頭,一群小孩無比認真地應道,由此可見無憂在這群小孩童的心目中有著很高的地位。

看著一群小孩提起頭直直望著自己的可愛模樣,無憂在得到滿意的回答後,一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然後淺淺笑開。

「小老師,你和阿燚哥一定要離開嗎?」睜著晶亮的眼眸,其中一個綁著辮子的小女孩抬起頭詢問,大大的眼睛裡水汽氤氳。

無憂點點頭,莞爾一笑然後伸手在小女孩頭上揉了揉,不多做解釋。他知道小鎮上的人,特別是這群孩子舍不得自己和阿燚,畢竟他也教了這群小孩將近一年的時間,雖然傳授的都是一些簡單的知識,但好歹也是相處了一段時間。真要說的話,他也很舍不得的,更別說阿燚還是這群孩子所跟隨的孩子王,開始學會跑跳的孩子不無跟著他一起玩鬧學一些拳腳功夫。

但就算多麼不舍,他和阿燚卻還是非離開不可。

遠處傳來了好幾聲叫喚,讓小孩們回家吃飯,自屋子探頭出來的家長在看見無憂後同樣揮揮手,而無憂則是有禮的微笑著點頭。一想到以後說不定沒機會回來這小鎮住,原本燦爛的笑臉不由得落寞了幾分。

聽見叫喊的孩童很快地將不愉快給拋開,快快揮手道了聲小老師再見便頭也不回的朝各自的家門跑去,完全將不久前答應過的事給忘得一干二淨。

輕輕笑了下,無憂也不覺得郁悶,小孩子本來就該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過生活。

收回神,少年望了望太陽高照的天空,拉緊了身上的白色棉襖,再次提起腳步繼續往前走,心裡想著得快點回家免得讓人發現他在這大雪天裡偷溜出去。

走到轉角處,瞥見好幾個身形彪悍的人自酒屋裡走出,手上還拿著好幾壺酒,仰頭便是咕嚕咕嚕的當開水喝。無憂皺了皺眉頭,思索著想要改變前進方向繞遠路回家免得惹麻煩,卻不料對方早已搖搖晃晃的來到離他五步遠的距離。

一壺酒被拋上了空,澄黃色的酒隨著瓶子在空中撒了個半圓弧度後落下,將純白的雪給染上了淺淺的亮黃色。

無憂在心裡嘆了聲氣。看來是趕不及在他還沒醒之前回到家了。

不過,話說,眼前這幾個是誰?住在幸格利瑟小鎮這麼久,他敢發誓他絕對沒看過這幾個魯莽的人,那麼說這幾個人是外來者了?

思及此,他再次偷偷打量了好幾眼那幾名壯漢,在瞄到其中一人左臂上若隱若現的長形紫色圖騰後微訝,同時心裡有了底。

「小弟弟,我們幾個第一次到這裡,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給我們介紹介紹?」將無憂攔下,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大個子朗聲道,說話時不忘在好玩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眉頭微蹙,無憂仰頭望著高出自己非常非常多的人,心裡是一陣氣悶。

什麼小弟弟啊?

雖然和同年齡的男孩比起來他是長得不算很高,人也瘦削,不過叫他小弟弟也太過分了吧,他好歹也十七歲了說……

縱然心裡十分不滿,但無憂仍是沒表露出來,「幾位如果是想要去好玩的地方的話,往前直走然後在街角處左轉,出了小鎮後走上半個小時就能到了。」非常隱秘的斷崖,到了之後最好是能看也不看往下跳,手牽手結伴來趟死亡邊境之旅。

但話一出口無憂卻後悔了,心裡想著雖然對方看起來武力值不錯,但要是真沒注意到跌下斷崖摔死,那自己不就罪無可恕,為此懊悔的想要改口卻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做。

「小弟弟,你介紹的地方好像很難走啊!」大個子皺起眉頭。

……決定了,還是不告訴他們,摔死最好!

無憂看了四周一眼,心想既然他已經告訴他們地點,那也沒他的事了,於是轉身想要走人。

「不如小弟弟你給我們帶路吧!」話落,拽著人就走。

而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實際上也確實如此的無憂只有被拖著走的份。一路上雖然有人想要出來幫他解圍,但還是讓他一個搖頭示意給阻止了。

不遠處燊洛亞的母親發現不對勁,將孩子帶到後門讓他抄近路搬救兵。

拖拖拉拉的好不容易走到小鎮入口,那幾個壯漢卻突然轉了彎,繞進一旁的灌木林裡。

思忖了好一會兒,無憂率先開口,「紫濰國國王的貼身侍衛,你們是要把我帶到你們國家去嗎?」

或許是沒料到少年會說出這番話,那幾名壯漢倏地滯留在原地怔了好半晌,然後領頭也就是一開始扮流氓將他拽走的人轉過頭,恭恭敬敬地開口。

「不好意思,得罪了,國王想請你到我們紫濰國給我們小王子當老師。」

歪了歪頭,無憂知道那理由根本不成立。先別說據他所知位於東方的紫濰國的小王子才小他兩歲,若真的想請他去當老師,直接大張旗鼓到他家去就行了,沒必要假裝成小鎮裡的過客,千方百計將他帶出城鎮。

偷偷摸摸的,反而不合規矩。

不過偽裝成過客這點子還真是不錯啊,他就算失蹤了鎮裡的人也不知道該找誰要人去,真是狡猾。

也不戳穿那人話裡的漏洞,被圍在一群人中間的無憂不動聲色地跟著眾人的腳步走。

「你們小王子不是很聰明嗎?我沒什麼能教他的。」無憂佯裝不解地詢問。

他是知道紫濰國目前的國王,除了吃喝玩樂外加有收藏癖好以外,其他的事一概不管,所以紫濰國目前的國事都是由十九歲的大王子一手包辦,小王子從旁協助,而小王子既然已經參與國事,那想也知道不會笨到哪裡去。

不過那麼昏庸無能的國王能生出兩個這麼有責任的孩子,還真是一大奇跡。

嗯……說不定兩個孩子都是國王搶來的?

「小王子雖然聰明,不過卻不怎麼愛說話,所以國王想請你去陪陪他,看能不能改善狀況。」另一人開口道。

無憂點點頭,握緊拳借以讓自己冷靜下來。

繼續往前走了一陣,一輛小馬車和幾匹馬出現在眼前,那幾名國王的侍衛恭恭敬敬卻也略帶強迫性質地將無憂給請上馬車,然後邊動作迅速地躍上馬,一路往東前進。

另一邊廂,被母親從後門給丟出去的小男孩也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快速的跑到小老師的家,氣喘呼呼的撞開門板,一路跑到最裡面的臥室對准床上的人撲去,將熟睡著的人搖啊搖的,到最後甚至拉開嗓音大聲喊叫哭鬧。

「阿燚哥、快起床別睡了!嗚……阿燚哥、小老師他讓人家帶走了你快去救他啦!」

「唔……」被壓著的人咕噥了一聲然後翻身,「帶走就帶走,我樂得輕松……」含含糊糊說完,拿被子蓋過頭,繼續睡。

現在是冬天呢,他最討厭冬天了,冷冷濕濕的氣候他最受不了,每到冬天都要躲在被窩裡冬眠的……

「阿燚哥!嗚……小老師看起來好害怕,好像還哭了啦!」小男孩不屈不撓再次搖晃著床上的人,不忘將事情給嚴重化希望賴床的人能馬上跳起來。

而賴床的人確實如他所願一躍而起,然後抬手巴了小男孩的頭一下!

「你這家伙,什麼時候學會說謊啦?」

被吵醒的人揉了揉頭發地坐起身,直達腰際的火紅色頭發由於睡覺的關系而未束起,柔順的隨著主人的動作輕輕滑落,漂亮的臉蛋和一般女子比起來更顯魅惑,微挑的唇角劃出了玩世不恭的笑,狹長的眼似乎因讓人打斷睡眠而微微眯起,令見者不由得屏息贊嘆,繼而深深著迷。

那是一張漂亮卻又隱隱帶著邪魅的精致臉龐,搭配上剛睡醒時的迷迷糊糊樣慵懶模樣,硬是讓那半倚著床的人看起來性感萬分。

但就算如此,遇上不懂得欣賞的小孩兒卻也是沒用。

「阿燚哥!」小男孩吐了吐舌,乖乖叫人。

伸手揉了揉男孩的頭,被喚作阿燚哥的燚嵐認命地爬起身走下床,喃喃自語,「那家伙,才不會流淚呢……」

「阿燚哥、你快點啦,小老師要讓人搶走了!」沒聽清楚對方說什麼,心裡掛記著小老師安慰,男孩急急忙忙拉著人往外頭帶。

「知道了知道了。」燚嵐捂著嘴打了個呵欠,手腕一個翻轉,將不遠處牆上掛著的一柄劍給握在手中,隨手領了件長袍披在身上御寒。

燚嵐先是將小男孩送回家,然後向小男孩的母親打聽了一下那群人的去處,才慢條斯理的往城鎮的出口走去。

環顧四周,燚嵐利落的一個翻躍,竄入灌木林裡,跟著雪地上隱隱約約的腳印快步向前走,在看見凌亂的馬蹄和車輪印後,燚嵐輕輕嘖了一聲,微微眯了眼。

猛地加快腳步,燚嵐確認了方位後不再沿著車輪印記走,而是選了一條與之相反的小徑。

他孩子王的封號可不是叫假的,對於附近的地勢可是一清二楚,自然而然也能判斷出最省時的捷徑。

果不其然,在兜兜轉轉好一會兒後隨即發現了一群圍著一輛馬車趕路的人。

算了算彼此之間的差距後,燚嵐由好幾尺的高處往下跳,隨後一個翻身讓身體撞進雪堆裡,以避免雙腳深陷雪地阻礙了動作。

站起身,燚嵐拍了拍黑長袍上沾著的雪花,將長劍自劍鞘取出。

只見他手上握著的劍劍身幽黑,傾瀉而出的狂放劍氣讓在場之人不由得一愣。揮舞著的劍尖處有著金色印記,讓劍尖在揮舞時看起來火紅如焱,而整柄看起來剛戾的劍,卻由於劍柄上頭嵌有的不搭調水藍色菱形晶石而顯得些許柔和。

若仔細看個究竟,還能在那顆水藍色菱形晶石裡發現時隱時現的絲絲血紅。

「別擋路!」領頭的人大聲喝道。

「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和他分開我會死,大冷天的我才不攔路。」燚嵐哼了哼,再道,「所以,快把人還來我還要繼續回家睡覺!」

與此同時,悄悄從小窗子探出頭的無憂,則是眼簾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個站在領頭人身旁的人開口,「他已經答應到紫濰國當我們小王子的老師——」

不待那人說完,燚嵐不耐煩地打斷。

「你以為你是七八歲的小孩,說了謊能輕易被原諒啊!」

七八歲的小孩說謊,那叫可愛,輕輕巴一下就好;三四十歲的人還說謊的話,那叫可恨,讓他先痛扁一頓其他的之後再說!

兩方人馬幾乎是同時動作,燚嵐不由分說提著劍閃身來到那幾人面前抬手就砍,而人數頗多的搶人組先是分成兩批,一批上前迎戰,另一批則是守在小馬車旁,其中一人甚至伸手將探頭而出的無憂給推回馬車內。

過大的力道讓無憂的身體絆了一下,屁股重重地摔在硬邦邦的馬車上,痛得他齜牙咧嘴的,卻也只能可憐兮兮地以手輕輕揉一揉被撞痛的部位。

但即使如此,他的臉上卻還是掛上了一抹淡淡微笑。

這時,“鏘”的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讓聽者耳膜一疼,燚嵐在一擊不成後飛快往後連退好幾步,蹙眉看著眼前以大刀應戰的人。

剛剛和他過招的領頭者,力量很大,要不是他適時收回力量,絕對會被震麻了手臂。

「獸族的人?」燚嵐皺眉思索一陣,然後驚訝地問道。

無視了對方的驚訝與不解,和燚嵐杠上的領頭者卻擰起眉,語帶疑惑地自語,「那柄劍……」

「我說,你們干嘛要帶走他?近十年以來獸族的族人已經漸漸歸隱,你們又是為了什麼事,特地跑到我們這默默無名的小鎮擄人?」燚嵐百思不得其解,心裡暗暗忖度,一次過對上那麼多獸族的人,勝算大大減低。

若沒錯,獸族在領導的家族沒落之後,突然為了某種不知名原因而歸隱無蹤,所以現在能遇到獸族是非常難得的事,就不知道眼前這群人是獸族裡的哪一個族群?

「他們是紫濰國國王身邊的貼身侍衛,說要我當他們小王子的老師。」趁著兩方僵持不下之際,無憂悄悄從馬車裡走出,對遠處的燚嵐解釋。而後者僅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反倒是圍繞在馬車四周的人個個如坐針氈加強了戒備,將和他們站在一起顯得特別矮小的無憂給困在他們那一方。

燚嵐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提劍跨步上前。

「這麼爛的借口你們國王也說得出?」燚嵐挑了挑眉,無關挑釁,純粹就事論事。

「國王陛下自有他的考量,我們不過是完成他的吩咐。」見領隊者不語,他身旁的人立即答話,對答如流。

「我以為獸族已經不打算插手現在所有的事。」燚嵐冷哼。

「凡事總有例外。」對方一臉無賴地回答。

「所以也就是說你們不打算把人還給我了?」挑眉,燚嵐咬牙切齒問道。

「就好像你也不肯把人讓給我們一樣。」那人哼了一聲道。

很好,談、判、破、裂!

燚嵐讓那人氣得跳腳,抽搐著嘴角不由分說直攻上前,朝著領隊人身邊和他對著干的人一劍砍去,而那人顯然早已有所防備,身手矯健地一個側閃隨即躲過了迎面而來的劍尖。

一擊不成的燚嵐卻也不氣餒,一個後空翻避過攔腰斬後身形一個飛躍。足尖在偷襲的人身上輕輕一點後大力躍開,燚嵐借力將上前迎戰的幾人甩開,鬼魅一般閃身來到馬車旁將無憂給困住那幾人的身後,想也不想就對著一個沒將武器握在手上的人像劈木柴一樣舉高了劍往下砍!

不過很顯然,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硬是一個扭身往旁邊一閃免去了自身被劈成兩半的慘狀。

悄然勾起一抹狡詐壞笑,覷著機會的燚嵐火速遞補上先前那人的位置,以手上的劍阻遏了其余人的攻勢,另一手則牽起了無憂伸出的手,微微收緊然後趁著獸族的人驚愕不已時,快速溜到馬車後方離眾人有一段距離的位置。

待站定後燚嵐抬眼望向呆愣著的獸族一群人,揚起了嘴角,心情很是愉悅。

既然明白真要打起來的話勝算大大減低,那他也沒必要以苦戰來累死自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把人搶回來,省時又省力嘛!

「所以說,一開始把人還來不就好?」朝對面的人惡劣一笑,燚嵐不怕死地戲謔說道。

抬眼望了望側身將自己給擋住、痞子一般地和對方吵架的燚嵐一眼,無憂淡淡笑開。

還是一樣呢。

那將自己給擋住的身影和記憶裡的影像重疊,分毫未差。

小時候在外頭讓人給欺負時,同樣是那肩膀將事情給抗下,幫他解決。

就好像哥哥一樣。

「謝謝。」無憂望著前方的身影,輕輕說了一句。

前方的燚嵐聞言,笑容微斂同時僵直了背脊。以眼角余光瞥了側身後的人一眼,接著轉回頭,漂亮性感的臉上張狂的笑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目無表情讓人覷不著心思。

而原本握著的手,也放開了。

一瞬間的沉默讓氣氛有些尷尬。

直到前方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二人這才發現追兵已經有所行動,提著兵器大步追來,燚嵐沉下了臉色,握緊手上佩劍。

做了個深呼吸,無憂踱步向前,朝准備大干一場的眾人大聲喝道,「等一下!」

突如其來的大喊,成功地將那群人的腳步給停下。

見狀,無憂開口,「回去告訴你們國王,我會去看一看小王子的狀況,但不是現在。不過,我保證,最快二十天最遲一個月後一定到達他的宮殿。」不疾不徐的嗓音裡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毅。

「這個冬天之後我們會離開幸格利瑟小鎮,紫濰帝都是我們旅程裡的第一站,到時候我會去宮殿裡向國王問好的。」

「可是——」

「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頓了頓,環視了眾人一遍後無憂接著開口,「我是在告訴你們我的計劃,希望你們能明白。另外,剛才我在你們身上下了藥,現在藥效估計快發作了,你們打不贏阿燚的。」

聞言,燚嵐皺眉,不語。

而前方好幾個獸族的人已經開始腳步蹣跚搖搖欲墜。

覷了一眼獸族的人臉上的懼色與擔憂,無憂補充道,「放心,只是讓你們沒力氣,沒什麼大礙的。」

眯眼確定了前方的人都沒攻擊力之後,燚嵐不願多待,丟下一句走了然後轉身往小鎮的方向前進。

不知道現在回去還來不來得及睡個回籠覺?困死了。燚嵐在心裡盤算著。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有點急有點趕。闊步向前的燚嵐在聽見那聲音後停了下腳步,然後再若無其事的往前走。

「等等!」冷不防身後的獸族人群中有人喊了出聲,而燚嵐的身形則在那人甫出聲的剎那跟著行動,只見一抹紅色的影子一個旋身擋在無憂身前,性感誘人的臉上此刻冰冷冷的掛著一抹笑。

「各位大叔還有什麼事?難道你們不知道打擾人家睡眠時間會遭到報復嗎?」尤其是進入冬眠期的他,被打擾到睡眠可是會很暴躁的,更何況大叔們現在沒反擊能力,他根本能很輕易將人給宰了煮熟吃。

躑躅了好一會兒,那名領頭人卻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想問些什麼。

「不說我走了,咱們不說再見,直接不見啊,拜~」燚嵐等得不耐煩了,沒什麼誠意地揮揮手,自顧自地轉身。

身後的領頭人一急,脫口而出問了一連串問題,「那柄劍是你的?你是誰?和他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出手救他?」

「劍?當然是我的。」燚嵐沒停下腳步,背對著眾人讓對方無法看見他此刻的表情,在和無憂擦身而過的剎那,他嘲弄似地淡淡開口,「至於我們之間有什麼關系——」

勾起冷笑,燚嵐以近乎絕情的嗓音冷冷回答。

「他是我主子,你說,我能不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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