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耽美文,慎入、慎入慎入

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次XD 好吧其實是我想玩字體漸變……

 

 

楔子

 

 

洛國以北的雪域上,群峰林立,山巒疊嶂。

在眾多雪峰之中,尤以洛希雪峰為最,山頂上冰霧繚繞,積雪終年不化。

洛希雪峰名字的由來,無從得知,世人只知曉,這地方會吃人,許多不知死活、執意入山的人,大多數都失了蹤,再也沒出現。而僥倖活下的,都道這一座見證無數日升月落的洛希雪山,由於靈力充沛的緣故,周圍孕育了無數頗具修為的獸類與精怪。

自此,此地更杳無人跡,無人願意踏足。

 

而遭世人遺棄的洛希雪山,卻仍舊巍然屹立於天地間,以包容之姿,靜靜看著在她身上所發生的故事。

 


 

第一章、雪域蒼狼

 

 

景翌十五年,洛希雪山北面山腳下,狼主宮中。

書房內,一身著玄色金邊長袍的人伏案而書,認真批閱著各種卷宗文書,冷峻的劍眉不時緊蹙,讓他刀刻一般的面容更顯深沉。

「叩叩——」

敲門聲讓專注批閱卷宗的皞天,臉上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悅。

「進來。」他頭也不抬的說道。

一名管事模樣的人顫顫巍巍的走進書房,彎腰稟告,「狼主,狐族那兒給您送來了幾位少年少女,希望您能答應他們的請求,小的來請示該怎麼處置?」

管事的面上恭敬問道,心裡忍不住豔羨。這血統不純的狼主豔福真不淺,狐族送來的人,男的俊逸女的妖魅,個個外表上看起來都是極品,想必床上功夫更是一流,定然能伺候得他舒舒服服。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么?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要真如此,那也是大功一件,對幾位長老們的計劃非常有益處吧,說不定最後還會給他豐厚獎賞。

「丟出去。」

低沉清冷的嗓音不容置喙地下令,語氣有著厭煩。

狐族的人最近爲了從他們狼族裡取一樣莫須有的東西,倒真是下足了功夫,這一回,就連族人都送來了。

「可、可是……」管事的有些心虛地擦汗。他收了狐族人的好處,答應幫對方在狼主面前美言幾句,不得已,此刻唯有頂著千斤一般的壓力,硬著頭皮繼續開口,「狐族的人懇請您——」

握筆疾書的皞天停下了動作,目光冷冽地瞪視仍站在他書桌前的管事。

管事猶如讓人淋了一桶涼水,渾身打了個冷顫。自知犯了禁忌,再加上背著狼主私下收了好處,讓他多少有些做賊心虛,他倏地閉口不語,唯唯諾諾地退出書房。

 

皞天看著手上蘸了墨的毛筆,臉上的表情淡淡。

片刻後他微抬眼簾,開口道,「白羧,白黎。」

「在。」

隨著那聲回應,二名身著白衣的人從屋簷上落下,動作輕巧了無聲息。落地後,二人筆直而立,垂著頭等候命令。

「那群老傢伙最近有什麽動作?」

白羧搖頭,「回狼主,最近長老們並無任何異樣,也沒與什麽人有不尋常的往來,包括管事的。」

皞天冷笑。那群老傢伙會如此安分倒顯古怪。

「給我盯緊一些。」頓了頓,他放下毛筆,站起身一甩長袍,負手而立,「那些老傢伙從三年前我掌管整個狼族至今,從來沒安分過,我倒想看看,他們又在搞什麽把戲!」

「是!」白羧點頭,並未多語。

追隨狼主許久,他自然深知狼主說一不二的個性,除了不喜歡遭人忤逆以外,沉默少言的狼主也只有在面對他們這些追隨許久的手下之時,才會表露較多情感。

而造就他如此性格的,是狼族內部迂腐的血統觀念。

狼族的起源眾說紛紜,相傳建立起狼族的始祖,是最早修煉成人身的蒼狼,但隨著千百年來的時光飛逝,狼族也漸漸的分裂成兩派。擁有先祖血統的族人自詡高高在上,對於混血的族人總呼來喝去極盡嘲諷,更甚至立下規矩,凡見到純血統之人,需避開讓道或行三跪九叩之禮。

他們幾個混血的,從小就被欺凌,族群裡,因得罪純血的狼族人而被打死的情況屢見不鮮,也因此,身為上一任狼主之子,卻因為血統問題而不受重視的皞天,才會在長大後伺機篡奪了狼主之位,高權在握,將一切牢牢掌握在手心裡,不再受人欺侮,並第一時間廢了三跪九叩的不成文規矩。

不過,純血統一派的人勢力卻也不容忽視,最後爲了狼族不再因內亂而鬥得你死我活,皞天在甫上任之時,破天荒的設立了長老一職,讓那些老傢伙不至於落了顔面。

再待了一會兒,不見狼主喚他們退下,白羧這才有些不解的抬頭,卻見皞天低著頭,皺眉思考讓他看起來有些深沉,右臉頰下方的圖騰,在黑長髮的遮掩下若隱若現,透著一絲神秘。

「狼主?」他喚了一句。

皞天這才抬頭,灰眸中冷冽依舊,「白羧,還有一事需你替我去辦。」

「謹遵吩咐。」

「管事的人,是時候換一個了。」皞天沉聲說道。

方才的管事,是長老們派來盯住他一舉一動的。最初爲了兩派人能和平共處,他不得已將人收下,現在正好借著他收了狐族人好處為理由將人除去,同時算是給予那幾個老傢伙一番警告,要是有什麽二心亦或者小動作,下場便是如此!

「是。」

「白黎,狐族的事交予你細查,看看是否有什麽隱情。」皞天轉而朝另一名未曾開口的人道。

那人頷首,接著,得到示意的二人轉身離去。

 

入了夜,山腳下的氣溫也跟著往下降了些許。

皞天處理完族內事宜時,一旁紅木桌上燃著的蠟燭早已短了一截。

燭光搖弋,他獨自吃著白黎所準備,已然沒了熱度的飯菜。對於一名王者而言,飯菜並不算豐盛,簡簡單單的,卻因為出自心腹手下之手,完全不假於人,讓他吃得安心。

直到外頭天色已全暗,他才起身穿過竹園進入後殿的臥房,卻在踏入房中的那一刻,倏地眯起眼,無表情的面容卻是不動聲色。

他看似閒散地走到緊緊閉上的窗邊,借著脫去外袍的動作,觀察窗臺邊一根往下垂,如蛛絲一般透明纖細的線。線的一頭綁在窗臺上,只要窗口一打開便會無聲無息地被扯斷卻不易察覺。

呵,真是有趣。

他早已下令,從院落到他臥室都不許有人靠近,就不知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於挑戰他的命令!

將外袍置於雕花紅木大床上,他不著痕跡地環視一遍偌大的臥房,接著一腳踹開置於一角的屏風!

刺耳的碰撞聲中交雜著小小驚呼,隨後,那人意識到不妙,站起身就想朝門邊跑!

皞天冷笑一聲,絲毫不讓那人有喘息的機會,轉瞬間便朝躲在屏風後的青年逼近,右手以強勁力道鉗制住他的脖子,將人牢牢壓制在床上!

 

「唔!」

出乎意料的攻擊讓那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微微的窒息感使得他悶哼一聲,臉上全是痛苦神色。

而原本讓那人抱在懷裡的小銀狐,也因為這悴不及防的突變,跌落在地,幾個彈跳後才站穩。

「狐族的人?」皞天打量著面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森然問道,「貿然潛入此處是有何居心!」

「在下寒奕,並非有意闖入……小狐狸貪玩,爲了尋它才會……」

寒奕斷斷續續說著,呼吸不順讓他心裡叫苦,難受得伸手想要掰開脖子的禁錮,嘗試數遍卻無果,寒奕更顯焦急。

無視地上朝他炸毛的銀狐,皞天微微俯下身,以在外人眼裡,就似在與親密之人耳鬢廝磨的姿勢湊近寒奕耳邊,冷然輕語。

「你說謊。」

他早已命人將狐族人都給趕出去,雖不知眼前這人為何會在此,單從破窗而入這一點,便知他絕對不懷好意!

無起伏的低沉嗓音冷若冰霜,寒奕看著面前之人那副笑意不達眼的模樣,打了個冷顫,四肢拼死掙動,嘴上急切的解釋,希望能取得信任。

「是真的!」

只可惜,他那副眼神閃爍的模樣,卻叫人更無法相信他所說的話。

皞天看著那拙劣的偽裝,勾唇一笑,笑意不達眼。

「是與否也無所謂。都說狐族的人最為狡猾,詭計多端。」

不過,身下這人看起來倒不善掩飾,要不是他性情真如此,那就是演技高深得他都無法參透!

不給寒奕接著開口的機會,皞天倏地語氣一冷,「未經允許闖入此地者,殺無赦。」接著毫不猶豫地收攏五指。

寧可殺錯一百,絕不錯放一人。誤闖也好,就算是奸細也無妨,他絕對會叫他有來無回!

「咳……」

寒奕心一凜,想要大口吸氣卻發現怎麼張大口吸氣都是徒然,無法呼吸讓他很快便頭腦發昏四肢無力,掙動的力氣漸漸小了。

面前之人身上傳來的殺意,確確實實地告訴寒奕,他是真的會殺了他!

這時,地上護主心切的銀狐齜牙咧嘴地擺出攻擊姿勢,陡然一躍而起,朝著皞天的手腕咬去。

皞天一吃痛,掐著寒奕的手力道放鬆些許,尚能活動的手一掃,狠狠將狐狸掃落在地,動作淩厲。

小銀狐有一瞬間的停頓,但它卻不願善罷甘休,剛落地便想要故技重施。

皞天雙眼一眯,心裡殺意更甚,低頭看著擅闖者,想著乾脆擰斷他的脖子。

見皞天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寒奕便知曉想要好言相向,讓對方放他離開的想法不可行,他一咬牙,也顧不得那麼多,語出驚人道,「獅王挾持了狐王,控制了整個狐族,他讓我族給他找三圣器!」

正想下死手的皞天動作猛地一頓,陰鷙地看著身下漲紅臉的寒奕,猛地放開手,站起身。

寒奕死裡逃生,捂著脖子連連咳了數聲,同時大口呼吸,帶著冷意的空氣竄入熾熱灼痛的喉,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燒心灼肺的刺痛。

好不容易腦子從一片空白漸漸意識回攏,他想要支起身,卻怎麼都移動不了四肢,只能心裡乾著急,渾身發軟地躺在床上。

一旁頗具靈性的小銀狐幾個蹦跳,飛快的跑到寒奕懷裡,在他被掐出紫紅手印的脖子上舔了舔。

皞天冷眼看著,最後一甩衣袖,森然的開口。

「白黎,將人給我押到地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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